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留情面

蛮杏出墙来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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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荣玉摸了摸鼻子,算是承认。

    叹了一口气,无奈道:“我是在河里捡到她的,恰逢她长的与我妹妹有些想象。后来从她嘴里知道贺家人从她家手里抢了东西,那玉是她爹爹和娘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。小庄主,你知道的,我向来对我妹妹有求必应。”

    贺兰音道:“可你妹妹已经死了。”

    荣玉道:“是啊,已经死了。”

    贺兰音停下脚步,叶蓁为了避免听到不该听见的,刻意走了很远的距离,她松了手转过身对着荣玉道:“有求必应,没想到害死了一家人,你内心过意不去所以并不打算去见她了?”

    荣玉讪讪道:“小庄主明鉴。”

    贺兰音嗤了一声:“你这么容易被抓,有没有想过原因?”

    荣玉不说话,贺兰音也不恼,冷漠道:“那贺家道士是个有本事的,那女子出现在河里的时间也太巧了些,你有没有想过。”

    荣玉脸色微微一变,贺兰音道:“在什么地方。”

    他身子微微一颤,长的有些过分的手指轻颤着向前一指,贺兰音转过头阔步离去,叶蓁紧跟在她的身后。

    瞧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荣玉,叶蓁道:“你与我大哥一样,说话总是不留情面,瞧把人给打击的。”

    贺兰音瞧她:“叶大小姐也想试试?”

    叶蓁耸耸肩,“已经领教过了,无论装傻卖萌还是学没文化,都逃不过你一双眼睛。贺兰音,你要知道,我是不屑与你相争的。”

    贺兰音点头,轻声道:“希望在这里碰见你实属偶然吧,不然这口气憋在我胸口,实在是难以咽下去。”

    叶蓁讪讪的笑了笑:“大哥处心积虑也算是为你好,哈亚游牧叛乱是真的,我偶然出现在这里也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贺兰音停下了脚步,看着她拧了一丝的眉头:“你当真将哈亚游牧的人都给剿灭了?”

    叶蓁道:“战场上刀剑无眼,有人死很正常,剿灭就不实际了。大部分的妇女孩童都被关押在边疆那儿,等候皇上的处令,按理说八百里加急的急件已经到了皇宫,却到现在都没得到一丝的消息,着实奇怪。”

    叶蓁看着她:“你被大哥丢出来的时候,可知道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贺兰音抬步便走,“皇帝快死了,权王趁你们都在边关的时候准备攻打京城抢皇位,叶翾被卷入其中,这会儿子应该是在想投靠哪一方比较靠谱吧。”

    叶蓁停下了脚步,脸色不太好看:“此话当真?”

    若真如此,那这里的案件根本就不值一提,她叶将军府的人该第一个冲回京城,保家卫国。

    贺兰音嘴角扬起一抹笑:“自然是真,不过你也别想现在回去。那权王都不是吃素的,怕是沿关设卡等的就是你们这群对北辰皇室忠心的将军府,你当真以为京城没消息出来?应该都是被拦下了,为的,就是不想让你们回去中埋伏。”

    叶蓁几步追上她,拉住贺兰音的手臂,怒声道:“你既然如此清楚,为何还在这里拖延时间?为何不与我商议回京的计划?”

    贺兰音顿住脚步,没回头,本就冷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寒,在这和煦的阳光下愣是叫叶蓁背脊发凉:“你以为我不想回去?你当我是如何才到这里来的?”

    她转过头来,唇角弧度扬的分外完美,细细碎碎的光自她眼中折射出来,似要将周围冻僵:“你那一肚子墨汁的大哥意思很明显,就是让我们等。”

    她抽回在叶蓁手里的手臂,折了一下衣袖,垂着的眼帘遮住眼底的神思,淡然道:“放心,不会等太久,这时间也足够将这个案子给破了。”

    叶蓁跟在她身后:“你已经有了答案?”

    贺兰音不语,她心智如妖,荣玉只是指了个方向,再沿途观察着路过的路人的神态表现,竟然真的摸索到了那开着堵坊的地方。

    望着不时被堵坊壮汉扔出来的没钱的人,叶蓁的眸子越睁越大,忍不住偏过头盯着贺兰音看,第一次心里有发怵的感觉。

    真想知道自己的大哥是怎样将贺兰音给丢到这里来的!

    贺兰音不语,抬步向石阶上走去,壮汉双眼冷睨了过来,大男子主义叫他对这种胆敢想进赌坊的女子没一丝的好感,壮臂一拦,粗声粗气道:“这里女人不给进!滚回去烧你的坑去!”

    叶蓁上前一步,掏出手里的银票在那壮汉眼前晃了晃:“有银子不想赚?”

    壮汉眼中闪过一道光亮,即便再不满,那也没跟银子过不去啊,随即便让开了道路,让叶蓁和贺兰音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赌坊里面乌烟瘴气,各色赌的双眼布满血丝的赌徒在不断的叫喊着,光着一条手臂的庄家兴奋的摇着骰子,不时瞥过的眸子里带着算计的精光。

    骰子一开,庄家大赢,赌徒气极败坏,眼中血红更甚一分,将怀里的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,压在了庄上。

    叶蓁拧着眉:“你来这个地方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贺兰音未理她,视线缓缓的扫过每一处的角落里,眸子逐渐的定在了角落里的一抹身影之上。

    午时成婚的时候,贺兰音并没有盖红盖头,她心自傲,又抱以牙还牙的态度,便将场中等着看她和贺家老三笑话的人的脸都记了一遍。

    那身着藏灰色脸色蜡黄的叫啸的很是厉害的男子就是其中之一,他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太过于猥琐,因此她有些上心。

    贺兰音在叶蓁的耳边低语了几句,叶蓁朝着外面走去,而她则是朝着那男子走去,恰逢那男子输光了眼前的银子,气的他直锤桌子,伸手就往自己的怀里掏。

    然而他赌了一天,身上哪里还有银子?

    贺兰音适时凑上去道:“王家钱庄开业大吉,王老板为了让人去他银庄存钱特地搞了个活动,只要有人前去填个姓名,便能拿到两个铜板作为喜钱报酬。公子,这赌坊太黑了,我的钱也输了不少,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了,不如咱们凑成一对人,去多要些铜板吧。”

    那男子转过脸来,熏的漆黑的眼窝上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,他已赌的昏天黑地,根本就没注意到眼前的女子衣着清爽,双眼明亮,听见有钱拿就亮了眸子:“当真?”

    贺兰音立即拧了眉头,不满道:“银子的事情我还骗你不成?”

    那男子有了一丝的戒备:“那你怎么不喊别人去?”

    “全场就你身上的料子最贵,那王姓老板也不可能怀疑我等是去骗铜板的,你若不去便算了,”贺兰音气的拂袖就走:“我一个人去也罢,指不定凭借我的姿色,还能多要些钢板。”

    那男子慌了,他最怕的可不就是没钱?

    哪怕只有两个铜板,他也有信心将失去的钱都赢回来!

    男子脚步凌乱的跟在贺兰音的身后,奇怪的是,贺兰音明明走的不快,他却如何都跟不上她的脚步!

    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,男子一边跟着她一边拧着眉头在思索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贺兰音也停住了脚步,而他们却在一条幽深的小巷当中,前后无人。

    男子立即警觉,腊黄的脸色闪过一抹警觉,弓着身子道:“你,你....”

    贺兰音转过身来,眉眼弯弯,阳光渡在她的身上,平添了一分柔和的光彩,她自怀里掏出一锭银子,当着男子的面上下掂了掂:“你可认识贺家人?”

    男子眼珠子随时银子的动作一上一下,闻言一惊,眼前突地清明几分,瞧着贺兰音的神色警惕了几分,沉脸道:“不认识....你方才说钱庄活动,是不是骗我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骗你,”贺兰音也不否认,手一扬,那锭银子滚到男子的脚下,见他不动,不甚在意的笑笑:“我在三哥的婚礼上见过你。实话说,我是贺家老爷在外生的私生女,我娘死了,我想在贺家捞点好处,但我不认识贺家的人,今天进贺家还是运气,我见你够贪,怎么样,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。”

    那男子忍了半晌,终是没忍住将滚在脚边的银子拾起来塞到怀里,也不敢抬眼瞧她,闷声道:“你既然是贺家女儿,只管去认了便是,拖我去是作何。”

    贺兰音笑道:“贺家老头儿已经死了,无人作证。这不是我空口说一句人家就能信的事儿,得有个得道高僧或者道士出来主持公道才行。”

    男子道:“我不认识什么道士!”

    贺兰音嘴角抿起一丝冷笑,伸手自怀里掏出好几锭银子扔在他的脚步:“道士所言无差,你果然怕死,留你在身边只会拖住我们的后腿断了我们生财的道路,这些银两就当你这些天来的辛苦费,拿了就赶紧滚出这里!”

    “你在试探我?”男子脸上震惊不已,一双猩红双目迸出一丝凶狠,尾音拔高:“你跟高飞峰通气儿了!?”

    “道长名讳岂是你能随意叫的,”贺兰音冷了眼眸,“我们对你已经仁至义尽,再敢纠缠,下场,绝对会比贺家父子更惨。”

    “嘿,老不死的东西,”男子阴阳怪气笑了一声,上下打量着贺兰音好几眼,只觉得她很眼熟,但又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,眦着黄牙蹲在地上将银子塞入怀里,狠狠道:“想甩开我们?做梦吧,告诉你,如果你们不带上我们,明儿个我们就将贺家老爷子怎么死的证据拿到公堂上!”

    贺兰音眼底闪过一丝暗光,皱着眉头似为不信:“你胡说,那场大火把什么都烧光了!”

    男子阴森森的笑了起来:“敏儿早料到那老鬼有这一遭,留了后手,想不到吧,孙老贼的尸体被我们偷出来了,就在贺府里,他怎么死的高老贼没忘吧,身上还有高老贼八卦烫印,想赖?看你们有没有本事!”

    贺兰音唇角一勾,男子一愣,他此时蹲在地上,脑子里突然回想起贺家老三成亲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,也是这样望着一个女人的。

    他脸色刷的一下白了,转过身想逃,却不知何时巷口处被一群人给堵住了。

    叶蓁站在最前面,当地县令站在她旁边,身后是一群跟在他们身后过来的一众官兵。

    男子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叶蓁道:“刚才可都听清了?”

    县令拱手:“下官都听清了,来人呐,带下去。”

    男子很快被带走,叶蓁走到贺兰音的身前,看了一眼那男子,淡然道:“证据都没拿到,不过空口白谈,你就不怕此人翻供?”

    贺兰音道:“叶将军都能凭一纸空谈将我们关起来,寻个理由去抓其他无辜的人还不是小菜一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