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5 第145章

卿淅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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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既然这枚戒指不属于死者,但又恰好出现在现场加上一具跟黎衍身材差不多的尸体,孟雪诚看似无意地补充道,死者跟黎衍有什么关系吗?

    一个问题又带出了另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在没有新的证据出现之前,这些累积下来的问题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。他们每个人都惴惴不安,但无碍街上的欢声笑语,和和乐乐的人依然和和乐乐。

    人与人之间的生活总是天差地别,有的人烦恼,有的人高兴,世界的公平之处大概在于它不会为了谁而止息。

    回家后,苏仰收到了墨杉的短信,他说有些草图是散装的,墨斯这个人奔放起来比较随心所欲,如果是他满意的作品,他会在做完成品以后把草图烧了,美名曰真正的独一无二。

    苏仰礼貌性地回了一句谢谢,然后退出短信界面,正当他准备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,屏幕上忽然飞出了一个陌生号码。

    他接起电话:喂?

    是我。陆铭平淡低哑的声音在一片喧哗热闹的背景音里脱颖而出,又有种方枘圆凿的不相容。

    苏仰想起了何军前几天跟他提到过的事,陆铭会在这两天过来临栖市开会,届时临栖市的刑侦支队、sst都要派代表出席。

    何军本来想将这个任务托付给苏仰,顺便找个机会吃顿饭,陆铭对这个安排似乎没什么意见,他高兴了半小时,以为两个人终于要迎来破冰时刻,即将化干戈为玉帛,只是何军没想到会在苏仰这边碰了壁。

    以前都是陆铭单方面拒绝,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反了过来。

    为此,何军非常郁闷,只能饱含遗憾将任务转交给林修。

    陆铭的声音越发清晰,似乎有一扇厚重的门隔开了高亢的歌声。忽至的安静甚至让他的尾音抖出了一点回音,之前我们请了一个国外的专家团队给吴越做治疗,他现在可以对一些简单的指令进行回应。

    苏仰凝固了好半响,像是听到了什么玄而又玄的事情,惊得他想将耳朵揪下来送去做研究,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
    他竭力冷静下来,抽了一口气问:吴越对外界有感知了?

    医生说他的眼睛可以追踪物件。

    一定要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他。难得的喜悦在苏仰脑海里短暂地游了一圈,然后不动声色地融化了,归于平静后,那些隐藏在现实里的刺变得更加明显了。当初有人要吴越死,是他自己命大活了下来,倘若吴越真的清醒了,记起了以前的事,难保会有人让他重新闭嘴。

    陆铭被苏仰清澈凌厉的声音震了震,某种时空交错的恍然感让他一时间没来得及适应。

    等他回过神,被点燃了的恼怒跟着升起,陆铭冷笑道:我们当然会给他最好的保护,还有,别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。

    在和谁讲电话?孟雪诚穿着睡衣走进来,见苏仰坐在床上,表情严峻,又问,怎么了?

    没怎么。苏仰将垫在腰后的枕头放下,继续朝着电话和陆铭说,陆铭,我只是想提醒你,吴越不能再出事了

    陆铭?

    孟雪诚马上掀开被子爬上床,一点一点往苏仰身边蹭,然后伸出双臂圈着他的腰,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,目光近距离地在他的鼻梁嘴唇上梭巡了一番。

    果然,陆铭无论给谁打电话都能精准地让那个人生气,也算是一种天赋异禀。

    孟雪诚捏了捏苏仰紧绷着的脸颊,故意凑近话筒,轻声道:这还叫没怎么?

    陆铭:

    他的耳根好一顿发麻,刚到嘴边的话也稀稀落落地掉了下来。他捡了半天也没凑成一句完整的句子,反正不是些什么重要的事情,他干脆把电话挂了。

    苏仰放下手机,拍了拍孟雪诚横在他小腹上乱动的手臂:陆铭说,吴越有了意识。

    吴越?孟雪诚面色镇定地撩开他的衣服,从下摆处伸了进去,缓缓道,那当年劫车的经过是不是

    是,不过没人能保证吴越可以恢复到什么地步,运气好的话可以完全康复,也有可能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。苏仰趁着局势还可控,先一步捉住了孟雪诚的手,掌心贴着他微暖的手背,迂回地提醒他,明天要上班。

    我知道。孟雪诚抽回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那就早点睡——唔苏仰眯起眼,头顶上的灯光被孟雪诚遮了一半,那双黑黢黢的眼眸放大至他眼前,清凉的薄荷味掠进口腔。

    孟雪诚掐着苏仰的腰,用了点力把他往下带,****继续接吻。在意乱情迷的间隙中,他看见了流光灯色、火树星桥,所有最温柔的景色,都成了苏仰眼里绝无仅有的光。

    在这俗尘中,为他燃起的光。

    孟雪诚一手松着苏仰钮扣,一手将那散落在他脸庞的碎发搁去耳后,他分开两侧的衣领,将零散细密的吻逐渐从唇齿间分离,然后逶迤向下,落在苏仰肩头的疤。一瞬间,寒光、鲜血、白的红的交错在他脑海里闪现,编织出一个奇异绚烂的场景,他甚至能听见血液疯狂涌动的声音。

    嘶别咬。一股酥麻的电流感如利刃般割开苏仰的皮肤,沿着裂开的伤痕窜进体内,卸去他身上的力气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身不由己的绵软,跟麻醉药差不多。

    孟雪诚贴在他的肩上,微微喘息着说:每次听见你提起以前,我都很害怕

    苏仰笑了笑:怕什么?

    不知道,好像什么都怕。

    孟雪诚没有办法形容那种感受,大抵是心底穿了一个孔,血液慢慢地流失着,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尽最后一滴。

    所有最焦灼最彷徨的情绪都汇进其中。

    你怕的不是以前,而是将来对一切的未知抱有恐惧感,这是人类的天性。苏仰抬手覆上他的后颈,除了呼吸有点凌乱,跟往常安抚他的时候没什么区别,但生活中美好的事情往往都是未知的意外。

    比如?